第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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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有意無意的，方蕁開始往和齊湛相反方向挪。齊湛好笑的看著她，“剛剛膽子不是挺大的嗎？怎麽一下就慫了呀！”
方蕁是齊家的童養媳，後來是，但以前不是。她還小的時候，就七、八歲大，是老夫人從街上買回來的，一起的還有幾個年紀差不多的丫頭。與別不同的是，她多識幾個字，長得也比較靈巧，老夫人喜歡她，就對她親近點。後來日子久，帶著身邊，漸漸的丫鬟變成了半個小姐。
而齊湛與方蕁也算是從小就相識，在齊湛印象裏，方蕁一直都是比較文靜，害羞，和人說話都怯生生，屬於小家碧玉型。可這樣的方蕁，齊湛觀察了好一會兒，總覺得和他從小認識的那個文靜的小丫頭方蕁有些不同。
以前逗就躲，羞得話都不敢說，現在倒好，主動招惹人了。還以為膽子大了些，沒想到，一會兒又慫了。
方蕁不知齊湛所想，不說話，挪到一個她認為安全的地方，偷偷瞄眼齊湛，見他不過來，就又給自己揉腿捏腰，全當什麽事的都發生。
“你趕緊回屋擦藥，我看看老太太去。”齊湛收回審視的目光，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，站起身，直接就往老夫人房間門口走。
方蕁突然站起來，沖過去就攔到齊湛面前。“你別進去，奶奶睡覺啦！你進去，她又不開心了。”
據說齊湛不是他爹齊渭的親兒子，是她娘嫁進齊家前就揣肚子裏帶進來的，這事齊渭很早就知道，老夫人開始不知道，她養了齊湛二十年，直到孫子長大成人，才得知此事。
老人嘛！年紀大了，給人家白養了那麽多年孩子，突然得知此事，一受刺激，差點就背過氣去了。
正是氣急之下，老夫人罵了齊湛，說了很多斷絕關系的話，非要把這個“野種”趕出去。可齊渭不同意，他能那麽多年給人家養兒子，多少是對齊湛他那個死去的母親有些感情。何況兒子都待身邊那麽多年了，要突然趕走，是個人也舍不得。
無奈，最後還是擰不過老夫人，為了老夫人不再受刺激，齊渭只能偷偷的把齊湛安置到外面去了。
好在齊渭念及多年父子感情，對他一如既往的好，除了不讓他回家住。
那事以後，齊湛也不是完全不回家，但每次回家，老夫人看到他就激動，吵架少不了，生氣也是常事。
齊家老老少少，包括方蕁都知道此事。
方蕁不懂那麽多，她只知道奶奶每次和齊湛吵完架就回去掉眼淚。現在奶奶這個樣子，吵不過齊湛，還不得被她欺負死呀！
看著面前阻攔著的小丫頭，齊湛沒有退卻，耐心的說道。“你讓開，我就進去看一下。遠遠的，不會吵到奶……老太太……。”硬咽下那個字，是奶奶不讓他叫的字。
方蕁不讓，拖著齊湛就往院子裏走，“你走，你走，別靠近奶奶，每次奶奶看到你就掉眼淚。”
任方蕁拖著走，齊湛微微楞神，掉眼淚，每次？這是什麽時候的事，不是每次都罵得他劈頭蓋臉嗎？
回過神來，齊湛又想去門口，可每次方蕁都攔著。小丫頭個子不高，只到他肩膀下面，力氣也沒多少，煩人的就是齊湛走一步，她就扯著走兩步，來來回回，齊湛有力卻不忍傷她，最後折騰半天，人已經離門口越來越遠了。
看著倔強的丫頭，裏屋緊閉的房門，最後齊湛無奈的走了。
闖老夫人房間失敗後，齊湛沒有出府，他叫了幾個丫頭收拾了下，就在以前自己住的院子裏住下了。
雖然老夫人一直強烈反對齊湛住在家裏，但現在她人糊塗了，反對不了。其他人除了方蕁算主子，有說話的權利，剩下的下人們就算在府裏的資格在老，也都沒有任何立場反對此事。
唯一意見比較大的就是容嬤嬤，她心裏一百個不願，可沒法，不能明目張膽的趕人走。明面上，也還要吩咐下人好生伺候著。
日子過去好幾天，齊湛幾乎每天都有意無意的去過老夫人的院子。遠遠的看著，還是進不去房間，方蕁在的時候不行，她不在其他人在的時候更不行。說是老夫人病重，需要休息，閑雜人等不要打擾。
可事實是，後來老夫人病好了，可以出房間到處溜圈了，齊湛還是見不到她。
很明顯，所有人都是拒絕讓他靠近老夫人的。
齊湛不死心，偷偷的瞧過幾次，趁別人不在，只有方蕁一個人在老夫人院子裏，又裝作不經意路過，直奔而去。
一日午飯過後，方蕁帶著奶奶在院子外面溜了一圈，見奶奶瞌睡來了，方蕁就把她送回了房間。
夏天熱，奶奶睡覺冒汗，睡得不舒服，愛小孩般鬧騰，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扇風，丫頭們在邊伺候旁著，方蕁也沒停下忙活，在邊上哄著，折騰好一會兒才把奶奶弄睡著。
累得不行，方蕁在奶奶床前喘著粗氣，不敢出太大聲，只默默的抱怨幾句，就領著丫頭們出了門。
丫頭們有事要忙，出門就走遠了。
方蕁沒事，出門時拿了個蒲扇，端了個小凳子，就在院子裏的一棵好乘涼的大樹下面坐著。蒲扇搖呀搖，小曲哼呀哼，悠閑地不能在悠閑了。
她沒坐多久，齊湛就來了，在她身後站著，瞧瞧瞄了一眼裏屋房間，才開口說話。“這麽熱的天，你就在這裏乘涼，不嫌蚊子多嗎？”
這幾天齊湛經常這樣冒出來，就算方蕁膽子再小，也習慣了他這種出場方式。
轉頭仰望了一眼齊湛，方蕁手裏的扇子繼續搖著，懶懶的說道。“好大一只蚊子，嗡嗡嗡的，吵死了。”
這是說齊湛是蚊子啦！
齊湛自然聽得明白，他不計較，慢悠悠的走到方蕁面前，把背在身後的手繞到身前，手掌攤開，兩個拳頭大的鮮紅蘋果在他手上發著誘人的光澤。看到方蕁的目光被那兩個蘋果吸引，齊湛嘴角自信的揚起，笑問道。“吃嗎？這可是貢品，昨天縣官大人才從百姓那收刮來準備運往長安獻給宮的貴婦娘娘的。”
胡編亂造故事，齊湛一直很在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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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意無意的，方蕁開始往和齊湛相反方向挪。齊湛好笑的看著她，“剛剛膽子不是挺大的嗎？怎麽一下就慫了呀！”
方蕁是齊家的童養媳，後來是，但以前不是。她還小的時候，就七、八歲大，是老夫人從街上買回來的，一起的還有幾個年紀差不多的丫頭。與別不同的是，她多識幾個字，長得也比較靈巧，老夫人喜歡她，就對她親近點。後來日子久，帶著身邊，漸漸的丫鬟變成了半個小姐。
而齊湛與方蕁也算是從小就相識，在齊湛印象裏，方蕁一直都是比較文靜，害羞，和人說話都怯生生，屬於小家碧玉型。可這樣的方蕁，齊湛觀察了好一會兒，總覺得和他從小認識的那個文靜的小丫頭方蕁有些不同。
以前逗就躲，羞得話都不敢說，現在倒好，主動招惹人了。還以為膽子大了些，沒想到，一會兒又慫了。
方蕁不知齊湛所想，不說話，挪到一個她認為安全的地方，偷偷瞄眼齊湛，見他不過來，就又給自己揉腿捏腰，全當什麽事的都發生。
“你趕緊回屋擦藥，我看看老太太去。”齊湛收回審視的目光，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，站起身，直接就往老夫人房間門口走。
方蕁突然站起來，沖過去就攔到齊湛面前。“你別進去，奶奶睡覺啦！你進去，她又不開心了。”
據說齊湛不是他爹齊渭的親兒子，是她娘嫁進齊家前就揣肚子裏帶進來的，這事齊渭很早就知道，老夫人開始不知道，她養了齊湛二十年，直到孫子長大成人，才得知此事。
老人嘛！年紀大了，給人家白養了那麽多年孩子，突然得知此事，一受刺激，差點就背過氣去了。
正是氣急之下，老夫人罵了齊湛，說了很多斷絕關系的話，非要把這個“野種”趕出去。可齊渭不同意，他能那麽多年給人家養兒子，多少是對齊湛他那個死去的母親有些感情。何況兒子都待身邊那麽多年了，要突然趕走，是個人也舍不得。
無奈，最後還是擰不過老夫人，為了老夫人不再受刺激，齊渭只能偷偷的把齊湛安置到外面去了。
好在齊渭念及多年父子感情，對他一如既往的好，除了不讓他回家住。
那事以後，齊湛也不是完全不回家，但每次回家，老夫人看到他就激動，吵架少不了，生氣也是常事。
齊家老老少少，包括方蕁都知道此事。
方蕁不懂那麽多，她只知道奶奶每次和齊湛吵完架就回去掉眼淚。現在奶奶這個樣子，吵不過齊湛，還不得被她欺負死呀！
看著面前阻攔著的小丫頭，齊湛沒有退卻，耐心的說道。“你讓開，我就進去看一下。遠遠的，不會吵到奶……老太太……。”硬咽下那個字，是奶奶不讓他叫的字。
方蕁不讓，拖著齊湛就往院子裏走，“你走，你走，別靠近奶奶，每次奶奶看到你就掉眼淚。”
任方蕁拖著走，齊湛微微楞神，掉眼淚，每次？這是什麽時候的事，不是每次都罵得他劈頭蓋臉嗎？
回過神來，齊湛又想去門口，可每次方蕁都攔著。小丫頭個子不高，只到他肩膀下面，力氣也沒多少，煩人的就是齊湛走一步，她就扯著走兩步，來來回回，齊湛有力卻不忍傷她，最後折騰半天，人已經離門口越來越遠了。
看著倔強的丫頭，裏屋緊閉的房門，最後齊湛無奈的走了。
闖老夫人房間失敗後，齊湛沒有出府，他叫了幾個丫頭收拾了下，就在以前自己住的院子裏住下了。
雖然老夫人一直強烈反對齊湛住在家裏，但現在她人糊塗了，反對不了。其他人除了方蕁算主子，有說話的權利，剩下的下人們就算在府裏的資格在老，也都沒有任何立場反對此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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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事實是，後來老夫人病好了，可以出房間到處溜圈了，齊湛還是見不到她。
很明顯，所有人都是拒絕讓他靠近老夫人的。
齊湛不死心，偷偷的瞧過幾次，趁別人不在，只有方蕁一個人在老夫人院子裏，又裝作不經意路過，直奔而去。
一日午飯過後，方蕁帶著奶奶在院子外面溜了一圈，見奶奶瞌睡來了，方蕁就把她送回了房間。
夏天熱，奶奶睡覺冒汗，睡得不舒服，愛小孩般鬧騰，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扇風，丫頭們在邊伺候旁著，方蕁也沒停下忙活，在邊上哄著，折騰好一會兒才把奶奶弄睡著。
累得不行，方蕁在奶奶床前喘著粗氣，不敢出太大聲，只默默的抱怨幾句，就領著丫頭們出了門。
丫頭們有事要忙，出門就走遠了。
方蕁沒事，出門時拿了個蒲扇，端了個小凳子，就在院子裏的一棵好乘涼的大樹下面坐著。蒲扇搖呀搖，小曲哼呀哼，悠閑地不能在悠閑了。
她沒坐多久，齊湛就來了，在她身後站著，瞧瞧瞄了一眼裏屋房間，才開口說話。“這麽熱的天，你就在這裏乘涼，不嫌蚊子多嗎？”
這幾天齊湛經常這樣冒出來，就算方蕁膽子再小，也習慣了他這種出場方式。
轉頭仰望了一眼齊湛，方蕁手裏的扇子繼續搖著，懶懶的說道。“好大一只蚊子，嗡嗡嗡的，吵死了。”
這是說齊湛是蚊子啦！
齊湛自然聽得明白，他不計較，慢悠悠的走到方蕁面前，把背在身後的手繞到身前，手掌攤開，兩個拳頭大的鮮紅蘋果在他手上發著誘人的光澤。看到方蕁的目光被那兩個蘋果吸引，齊湛嘴角自信的揚起，笑問道。“吃嗎？這可是貢品，昨天縣官大人才從百姓那收刮來準備運往長安獻給宮的貴婦娘娘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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